跑道上的撞击

洛斯罗德奥斯机场是一座建在西班牙特内里弗岛的深山之中的小机场，每天只接待几架小型飞机。不过，这里的宁静在1977年3月的一天被打破了。

一再推迟的起飞

1977年3月27日，星期日。
中午12:00。从洛杉矶起飞的泛美航空公司的1736号航班整整飞行了一个晚上。还有2h，他们就能抵达目的地加那利群岛。

这架波音747客机搭载了378名乘客。
加那利群岛共有7座岛屿，他们要去的是第3大岛，那是个旅游胜地。
那里风景优美，但是恐怖主义给它笼罩上了一层阴影，那里当时正在闹分裂。
中午12:30。泛美航空公司的机长维克多·格拉博斯收到了航管中心的紧急通知。大加那利亚机场刚刚发生了一起爆炸事件。他必须驾驶飞机飞到附近的洛斯罗德奥斯机场。
下午13:38。另一些飞机也因为爆炸事件改变了原定的航线。其中包括荷兰皇家航空公司的4805号航班，这是一架从阿姆斯特丹起飞的大型喷气式飞机。它和另3架飞机在泛美航空公司的飞机赶到之前已经着陆了。
这个机场并不大，只有一条飞机跑道，当地航管员没有组织多架飞机着陆的经验，何况又是大型喷气式客机。那天是星期天，只有2名航管员值班。荷兰飞机上的乘客下飞机后都去了休息室。

下午14:15。泛美航空公司的波音747客机着陆了。它和荷兰皇家航空公司的飞机一起在停机坪上等待机场重新开放。
虽然这里距离特内里弗岛大加那利亚机场只有25min的航程，但是，因为警察一段时间后才能解除警报，没有人知道会滞留多长时间。
特内里弗岛的洛斯罗德奥斯机场地处峡谷地带，雄伟的泰德峰就在它的旁边，这是世界第3大火山。
泰德峰是整座岛屿的支撑，它甚至能够左右当地的天气。那天的阳光很好，不过，这里风云突变是常有的事。机场位于海拔632m的高地之上。低矮的云层笼罩着群山，整个机场很快会迷失在大雾里。如果在泛美航空公司的飞机着陆时天气继续晴好，一切问题都会解决。

洛斯罗德奥斯机场1941年投入使用，设施十分简陋。这里没有监控地面飞机的雷达监控器，跑道中央的照明灯已经损坏，没多久又有5架大型喷气式客机准备在这里着陆，机场几乎无法应付了。
机场的候机室十分拥挤；泛美航空公司客机里的乘客不能离开飞机。于是乘务员打开了飞机的舱门,好让乘客呼吸一些新鲜空气。
下午14：30。警方已经宣布清除了炸弹，乘客以为他们很快就能乘坐飞机开始度假了。可是本来可以起飞的波音747客机却被耽搁了。荷兰客机停在了它的前面，这架飞机正在滑行道上加油。
给这架飞机加5.5万L燃料需要30min。泛美航空公司的飞机被迫继续等待。

但是，飞机加完油以后，起飞时间又被推迟了。西班牙警方在没有任何理由的情况下让飞机停了2个多h。
下午16：56，荷兰皇家航空公司的高级飞行员范·桑坦机长要求起飞。2min后，航管中心同意了他的请求。

突如其来的撞击

天开始下大雾，整个机场都被它吞了下去，就像从白天一下子变成了黑夜一样。
4805号航班正在跑道上滑行，机上有248名乘客，全体机组人员都做好了准备。航管员指示飞行员滑行到跑道的尽头，然后转弯180。，并在那里待命。
现在能见度降到了300m。
任何航管员都无法看见他们正在指挥的飞机。机场也没有地面雷达监控器。他们只能依靠无线电进行通讯。
下午17:02。航管员向泛美航空公司的飞机发出指示，让他们紧随荷兰皇家航空公司的飞机在跑道上滑行。泛美航空公司的飞行员得到通知，要在第3个出口转向。天气越来越糟了。
泛美航空公司的飞机跟着荷兰皇家航空公司的飞机来到了柏油跑道上，当时根本看不到地面，到处都是雾。
下午17:04。荷兰皇家航空公司的飞机转弯180。，进入了起飞的位置。
泛美航空公司的飞机沿着跑道朝荷兰皇家航空公司的飞机滑行。飞行员和副驾驶开始寻找第3个出口，他们对机场不太熟悉，几乎什么都看不到。
下午17:05。荷兰皇家航空公司的飞机已经就位。经过3.5h的延误，范·桑坦机长终于准备离开了。
下午17:06。范·桑坦机长松开刹车装置，这架波音747飞机开始沿着跑道，朝着泛美航空公司的飞机滑行，当时后者还滞留在跑道上，两架飞机的距离只有1400m。
下午17:06:18。机场塔台指示荷兰皇家航空公司的机组人员继续等待。
然而，出乎塔台意料的是，他们的指令没有奏效。范·桑坦驾着荷兰皇家航空公司的大型喷气客机驶向了跑道。

下午17:06:45。泛美航空公司飞机的副驾驶从窗口看出去，立刻被吓呆了。荷兰皇家航空公司300t的大型喷气式客机朝着他们直面开了过来。泛美航空公司的飞机上包括全体机组人员与乘客在内共有396人。如果不能避开，他们将很难活命。
泛美航空公司飞机的机长格拉博斯立刻关闭了所有引擎。他想把飞机开到旁边去。引擎在飞速地转动，飞机来了一个很急很猛的左拐弯，已经太晚了。

17:06:50。荷兰皇家航空公司的飞机以每小时290km的速度撞上了泛美航空公司的大型喷气式客机。只听到一声巨响, 到处都是火光。许多金属碎片被炸飞了,然后大火就着了起来。
航管员听到了爆炸声，但是因为雾大，他们什么都看不到，也无法使用无线电通讯装置与飞机取得联系。

震惊世界的惨案

荷兰皇家航空公司的飞机撞上了泛美航空公司的飞机，后者的上甲板舱被撞裂了。荷兰皇家航空公司的飞机在跑道上发生了爆炸。

航管人员拉响了警报，消防人员全力扑救大火。由于雾大，他们甚至不知道已经起火的泛美航空公司飞机就在跑道前方450m处，飞机上还有数百名乘客。
泛美航空公司的大型喷气式客机原油泄漏了，飞机已经无法移动了，但是引擎还在运转。很快，又一次爆炸发生了，接着就是最后一次爆炸，飞机被炸得只剩下了机翼。
两架飞机上的多数乘客和乘务人员都在这起事故中遇难了。这是人类历史上最严重的一起空难事故，一共有583人在这起事故中丧生。
在20世纪70年代，大型喷气式客机是最先进的飞机。它承载乘客的数量也相当于其他商务飞机的两倍多。一旦出事故，带来的损失也是惊人的。
这场震惊世界的事故只持续了8min。
西班牙政府很快就派出一个专家调查组赶赴现场，美国和荷兰的调查人员也相继赶到。
在事故现场，调查人员看到，飞机整个被炸飞了，碎片散落得到处都是，空气中散发着遇难者的尸体烧焦后发出的难闻的气味。
调查人员必须弄清很多问题。泛美航空公司的客机当时为什么会滞留在跑道上？是不是有炸弹引爆了飞机？
调查人员第一个任务就是要找到“黑匣子”。“黑匣子”记录了两架飞机驾驶舱内部的重要谈话录音和所有技术数据。调查人员们很快就找到了它。不过他们遇到了一个障碍，两个“黑匣子”都已经受损了，需要几周才能破译里面的记录。好在调查人员手中还有另一个重要的证据，那就是机场塔台的录音带。
调查人员仔细分析了两架飞机相撞前最后时刻的录音。他们要查明美国飞机还停在跑道上的时候，荷兰飞机为什么会起飞。难道是机场塔台上的工作人员给飞行员下达了起飞指令？
在飞机相撞的1min23s之前，荷兰皇家航空公司的飞机在跑道的尽头完成了一个180。的转弯。
当时航管员刚刚向荷兰皇家航空公司的飞机发布了空中管制许可令，荷兰飞机的副驾驶重复了这条指令。但是通过录音带，调查人员发现，在出事前33s，荷兰飞机的副驾驶重复了空中管制许可令后，作了一个特殊的陈述：“我们开始起飞”。
这句话让调查人员十分困惑。他们弄不明白是他们已经起飞了，还是他们即将起飞。
“待命”是塔台给荷兰飞机的最后指令。航管员从没发布起飞许可令。然而，机长范·桑坦却启动飞机驶向跑道。调查人员认为荷兰飞行员可能出现了严重的判断失误，即没有得到许可令就起飞了。
范·桑坦是一名出色的荷兰飞行员。他一向声誉很高，荷兰皇家航空公司甚至用他的形象做广告。这是一名有着27年驾龄的商务飞机飞行员。这样的失误出现在如此经验丰富的飞行员身上，实在让人无法相信。
证据似乎十分确凿。此时调查远远没有结束，要听到飞机“黑匣子”里的录音他们还需要等待几天。
同时，机场塔台的录音带又揭示了另一个惊人的事实：泛美航空公司的飞行员也没有遵循他们的指示。相撞4s之前，航管员指示美国飞机在第3个出口转弯并离开跑道。两架飞机是在行进过程中相撞的，地点在第4个出口附近，靠近荷兰飞机起飞的位置。美国飞机的机长为什么没有转向呢？

扑朔迷离的原因

洛斯罗德奥斯机场发生了有史以来最严重的空难事故。机场塔台的录音带揭示出荷兰飞行员范·桑坦在没有得到许可时就起飞了。同时，美国飞机错过了转向的出口，挡住了荷兰飞机的道路。
这一连串的失误是怎么发生的？调查人员分析了机场的布局。
洛斯罗德奥斯机场很小，只有一条跑道和一条滑行道。在滑行道和飞机跑道之间有4条通道可以进入机场。
发生事故当天，特内里弗岛的航管人员因为大加那利亚岛机场的关闭多了很多负担。他们别无选择，只能让飞机停在滑行道上。为了到达起飞位置，所有飞机都必须使用同一条跑道。调查人员想要找出在相撞之前两架飞机的确切位置。

在相撞前4min46s，泛美航空公司的飞机跟着荷兰皇家航空公司的飞机上了跑道。泛美航空公司的机组人员正利用一张小地图帮助他们找到机场的“C3”出口，但是，这张地图上并没有清楚地标记出口的位置，当时能见度越来越差了。他们驾驶飞机沿跑道滑行时，从飞机驾驶舱的窗户往外看，试图在经过转弯处时数清楚经过了几个出口。首先是“C1”出口，接着是“C2”出口，然后是“C3”出口，问题就出在这里。
泛美航空公司飞机的机组人员对应该把飞机转到哪里，的确有些拿不定主意。塔台录音带表明，尽管航管人员作出了明确的指示，让1736号航班客机在第3个交叉点左转弯，但“C3”只允许这架大型客机在一个很小的角度里进行一个难度很大的转弯。美国的调查人员认为这根本做不到，大概当时的机组人员也这样认为。
如果难度如此之大，航管员为什么要求美国飞机这样做呢？调查人员分析，可能因为他不熟悉波音747客机。其他飞机很容易做到的转弯，对波音747客机却很难做到。
灾难发生前1min06s，泛美航空公司的大型客机经过了“C3”出口，在飞机跑道上继续向正准备起飞的荷兰皇家航空公司的飞机前进。
但是美国的调查人员认为，格拉博斯机长错过“C3”出口另有原因。他应该从“C3”出口离开飞机跑道，但是无线电传来的指示却把他弄糊涂了。他们听到荷兰飞机报告说，准备起飞了，却没有集中注意力让自己的飞机离开跑道。
而荷兰飞机的飞行员和机组人员也应该听到美国客机还在他们前方的跑道上的消息。但是，荷兰最有经验的飞行员范·桑坦机长却全速开动了引擎，加速驶向飞机跑道。
调查人员发现，两架飞机的飞行员都没有遵循航管员的指示。这是怎么回事？调查继续进行，或许这场事故的确是两位飞行员的责任。

录音带表现出荷兰飞机驾驶舱的紧张气氛正在逐渐加剧。荷兰皇家航空公司的客机在特内里弗岛等了将近3.5h。调查人员从无线电通讯的对话中发现，这次延误让范·桑坦机长十分担心。他下一步还要负责将大加那利亚机场的近300名乘客带回阿姆斯特丹。如果迟到，机组人员就会面临停飞待命的处罚，荷兰皇家航空公司还要为乘客支付一晚的食宿费用。弥漫的大雾进一步降低了能见度。在这一刻，机长感觉到了沉重的压力。
每个机长都会认为，问题都是滞留在地面造成的，一旦他们开着飞机飞到了空中，所有的问题就都迎刃而解了。天空是你的王国，你的世界，你能主宰一切，你是一切的主人。这位机长的脑子里肯定会有这样的想法。
美国航空公司飞行员协会对造成这起事故的心理因素进行了分析。范·桑坦机长是荷兰皇家航空公司的高级讲师，6年来，他大部分时间都在训练其他飞行员。如果一个人在训练中心花了太多的时间，而不是花足够时间进行实际的飞行，那么他的实际飞行能力就会大打折扣。
事实上，6年来，范·桑坦机长平均每月只飞行21h。在最近的12周里，他甚至根本没有飞行过。这就使得范·桑坦机长有可能患上“训练综合征”，即混淆了真实世界与非真实世界之间的差别。
在飞行模拟器上，飞行员怎么操作都比较自由，也有重来的机会，而且很快又可以进行下一次操作了，这容易让人产生错觉，以为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训练时，飞行指导就像是个航管员。通常他要向机组人员发布空中管制许可令和起飞许可令，没必要等待一个真正的航管员的许可。
当时范·桑坦机长很想起飞。在某个特定的时刻，所有参数都适合飞机起飞，于是他贸然出发了，没有再次确定他们的飞机以及其他飞机在跑道上的位置，就这样急匆匆地起飞了。
调查人员还要解答另一个问题。在相撞前18s，范·桑坦机长把飞机的引擎全部推到了全速运转的位置。当时另外2名机组人员也在控制仪表板。他们为什么没有阻止他？
通过录音带，人们确认范·桑坦机长在没有获得起飞许可令的情况下擅自起飞。美国客机也错过了出口，滞留在了跑道上。调查人员希望两架出事飞机的“黑匣子”能够提供有力的证据，解释他们难以解答的问题。每架波音747飞机都有两个“黑匣子”。它们分别是飞行数据记录器和储存驾驶舱内最后30min所有谈话的舱音记录器。
西班牙调查员将“黑匣子”带到了华盛顿的美国国家交通安全部实验室。调查进行了两周后，他们终于从查看“黑匣子”提供的录音带中有了一个巨大的发现。
那些在机场塔台能够清楚听到的一些指示，在荷兰飞机的驾驶舱里根本听不清。范·桑坦通过无线电接收信息时，一声又长又尖的噪音把一个重要指示抹掉了。
机场塔台使用无线电通讯交流曾经是一种很普遍的做法，人们不会想到它会让你机毁人亡。而这一次事故刚好颠覆了人们的习惯思维，一个非常简单的技术问题导致了一场可怕的灾难。
洛斯罗德奥斯机场1977年使用的无线电通讯系统至今仍在全世界范围内大量使用。飞行员与机场塔台之间的交流是通过双向特高频无线电通讯装置完成的。
机场的所有飞机都把无线电通讯装置调到了相同的频率，这样他们不仅能够接收到指示，还能知道周围的情况。但这种方法也有它的局限。这种通话和我们通过电话交流不一样，打电话时，两个人可以同时讲话。而飞机的交流就像是步话机，你必须按一下才能讲话。特别是一次只能有一个人在这个频率上发言。每个想要发言的人都必须耐心等待自己的次序。如果有两个或者更多人想同时使用这个频率，就会产生一种又长又尖的噪音，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外差振荡音。
在一个共用的频率上听到一声外差振荡音是个无害的现象，造成事故的机率非常低。特内里弗岛的事故却成了例外，在这里，这声外差振荡音是有害的。
在两架飞机相撞的67s之前。范·桑坦机长已经在跑道的尽头完成了高难度的180。转弯。“黑匣子”上的飞行数据记录器显示他开启了刹车装置。舱音记录器表明飞机的副驾驶当时曾提醒机长说，我们还没有收到空中管制许可令。范·桑坦机长的回答非常简略。他让副驾驶快去问塔台。
飞机相撞前44s，荷兰飞机的副驾驶向航管中心重复获得飞行许可令要求时，飞行数据记录器显示飞机已经加速了。机长没有等副驾驶得到答复就启动了飞机。
飞机相撞前37s。此时，美国的飞机正在跑道上滑行。机场塔台的录音带显示，航管员曾经答复荷兰皇家航空公司飞机的副驾驶：“好的，等待指令。我会通知你等候起飞指令。”
这时，美国飞机的舱音记录器表明了美国飞机的机组人员也在同一时刻作出了回答：“我们还在滑行，1736号航班还在跑道上滑行。” 正是由于美国飞机的机组人员和航管中心同时通过无线电讲话，造成了一声外差振荡音。
范·桑坦机长只听到了最初的“好的”这个词，接着是一声尖锐的噪音。他没有听到其他内容，也没有听到美国人的话。于是，他驾着飞机加速驶向跑道。28s之后，荷兰皇家航空公司的飞机就撞上了泛美航空公司的飞机。
荷兰调查员认为它推翻了对范·桑坦之前的指责。
后来，又有分析表明这场灾难是很难避免的。范·桑坦机长那天在没有获得许可的情况下开始起飞，最后两架飞机撞在了一起。调查人员发现他曾采取过最后一个行动，试图避免这场灾难。
就在他的飞机撞上美国飞机时，范·桑坦机长曾试图让它从那架飞机上飞过去。他猛然将机头抬起，飞机尾部和飞机跑道发生了严重摩擦。机头和前轮已经躲过了泛美航空公司的飞机，但是，它最终也没能飞跃过去。荷兰飞机的一号引擎擦到美国飞机的右侧引发了爆炸。
令人意外的是，范·桑坦机长还给他的飞机额外加了5.5万L燃料，目的是节省时间。这额外的燃料或许正是飞机的机身过重的原因，否则，这场灾难也许就可以避免了。

真相大白

调查人员将导致特内里弗岛重大空难的所有原因都集中在了一起。
首先，机场的航管人员错误地指示两架大型波音747飞机同时在同一条跑道上滑行。
然后，由于雾大，美国飞行员不太熟悉机场跑道的设计，错过了出口，继续滞留在跑道上。
几秒钟后，荷兰的机长驾驶飞机在没有获得飞行许可的情况下起飞。
最后，干扰噪音让荷兰机长没能听清重要的指示信息，并且全速驶向了跑道。
这场巨大的灾难是由许多因素引起的，其中既有人的失误，也有技术落后的因素。
航空专家认为，新的科技可以防止无线电通讯装置产生干扰噪音，避免出现事故。外差振荡音也是可以避免的。可以在飞机的无线电通讯系统上装一个封锁装置，它能避免声音同时传播。任何想同时通过无线电通讯装置讲话的人，他的声音都不会从麦克风传出去。随机工程师可以配备一个造价1.3万美元的反封锁装置，与飞机高达2亿美元的价格相比，这其实不算太多，但却可以保证安全通话。
为了应对大量涌入的游客，特内里弗岛南部修建了一座新的机场。新机场建在了海平面的高度上，几乎不会受到大雾的影响。老机场仍在使用，政府已经在这里安装了一个地面雷达监控系统。事故发生后，这里一度只用来接待群岛各岛之间的地方性航班。但是，随着旅游业的发展，经常大雾弥漫的洛斯罗德奥斯机场又开始对大型飞机开放了。
编辑 林 静